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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安俊才/陆秉坤】冷枪

(斜杠有意义啦,安左陆右)(有血、暴力描写预警)(应该会有后续的,吧,嗯总之还会接着写)

  

  (一)

  安俊才的母亲是被安俊才的父亲掐死的。彼时安俊才刚刚高中毕业,家里没人给他供大学,他也就像只蚂蚁似的蹲在家里,成天没头没尾地转悠,踢砖头。

  妈妈缺根手指,爸爸喜欢赌博。妈妈的手指头是被爸爸剁去应付债主了。而在第二次时对方直接要一条胳膊来抵,父亲愣了片刻,随后对着女人挥起菜刀——女人躲开了,转身要跑却被安俊才的父亲拖住一条腿拽倒在地,他掐住女人的脖子嘶吼:“为什么不听话!你想让我死吗!你想让我死吗!”直到女人的脸部发紫,额头青筋快要爆裂,五官几近扭曲,他依然没有安静下去。“臭婆娘!我给你吃!给你住!我,我给你花钱我!你就这么对我?你就这么对我!”他意识到女人都僵直了,又改为用手狂扇她的脸,直至一边的脸颊已经是另一边的两倍大,很难再看出一个人的模样。“好了好了,死的不能算,三天后我再来。这事儿你自己处理。”债主离开后。父亲沉默许久,随后拽起安俊才的头发拎到尸体前,“把你妈收拾了,扔到别处,别让我看见。”       

  安俊才没有自己的手机,只有一块屏幕发黄的电话手表,这在一个本应该是大学生的年轻人身上看起来是相当荒谬的,不过他并不在乎这些,毕竟在这个院子里除了他和父母也不会有别人来看自己,他时常觉得自己连隔壁村子养的土猪都不如。啊,没错,安俊才最聊以宽慰的兴趣便是爬上高墙,探出头去欣赏隔壁在开饭前的准备:哎呀,猪的肉可真白,剐开颈部,鲜红的就像瀑布一样地倾泻下去了。哦哦,原来鸡没了头部也还能逃跑,可真顽强啊。

  安俊才看着那把剔骨刀一点点地被血污浸透,在阳光下反射出白里透红的寒光。多希望日子停在那一刻,地球不再转动,时间就此灭绝。

  但太阳还是沉下去了。安俊才听到父亲熟悉的咆哮着自己的名字。他明白即将面对的是什么。自从没有了母亲,父亲的兽欲便只能释放给另一个人。所有日子里,只有那几小时最为煎熬,安俊才甚至会在某个快要晕厥的时刻感受到自己的眼泪。

  而现在,那个时刻又要来了,空气是如此滚烫,连呼吸都痛不欲生......

  但不等他走到父亲跟前,身后的门却突然被破开了,生锈的铁板拍在土地上,扬起一大片沙子。“大老板,您可真是难请,给您发了那么多短信,连给个面子看一眼都不愿意吗?” 安俊才被灰尘呛得一时间睁不开眼,等他的视线恢复过来,眼前的男人是从来没见过的面孔,他比原债主要瘦一些,却高很多,挂着眼镜的脸甚至有些斯文。“哎呀,孩子也在呢?”男人转头看向安俊才,神色突然快活起来,做出一个笑眯眯的表情来:“听我同事说的,我以为你有多大呢,原来还是个这么可爱的小朋友。”他伸手挠了挠安俊才的头发,样子亲和到安俊才有些恍惚,但余光又分明能看到父亲被剩下的两个人抓着胳膊按在地上。

  “陆总,他没钱。”其中一个人叫到。男人的眼色暗淡了一下,回头看着父亲紧贴在地上的头颅。他走过去用鞋跟踩住父亲的一侧肩膀,惺惺地叹了口气:“唉......你也知道,你总是这样让我们很难办,上面已经没有耐心了......” 说完走进厨房拿起锈迹斑斑的菜刀,刀柄上还若隐若现地沾着母亲的血。父亲似乎知道了他要做什么,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叫喊、求饶,为自己开脱。男人都像没听到一样,只提着菜刀静静地向他走去。

  “嗯...”在路过安俊才时男人停住了脚步。“啊,差点忘了你的小宝贝儿子。”父亲瞬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:“啊对!对!你们,你们把他带走吧!卖了他!卖了他换钱,他可以干活!” 安俊才听着父亲的哭喊,心里只有难以言喻的戏谑和无奈,早知道会有这一天,他反而期待这样的解脱。

  但是男人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样动作。只是附身拍了拍安俊才的头,“小朋友,叔叔和爸爸聊聊天,你先出去好不好?”  软软的......安俊才感觉到男人的语气和动作,在面对自己的那一刻全都柔软起来,拍在头上的手掌很轻很轻,就像一阵风吹过去。那种语气像羽毛、露水,又像那个雨夜和自己一起在屋檐躲雨的小猫的尾巴。背景里父亲仍在哭叫,乞求着对方,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安俊才的瞳孔里一点点融化了。他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菜刀,径直冲到父亲的身前,高高地举起菜刀,刀面倒映着残阳的虚影,随后飞速落下,再抬起时,暮色渐红。安俊才还能听到那种嘶吼,又逐渐意识到那是自己发出的,头顶的菜刀一下又一下地下坠又升起,像无数个太阳起起落落,无数个日夜不断交替,越来越快,越来越狠。头上在下雨,脸上也在下雨,打湿了头发、下巴、地面,白的、黄的、红的、没有颜色的......父亲的头颅在大雨中溶化了,慢慢地看不到了。那个记忆里暴虐聒噪的父亲,在雨中安静下来了,终于不再大叫也不再哭喊,不再对着安俊才挥舞拳头了。安俊才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,他的喉咙疼到想哭,但心里又欣喜若狂,于是他笑了哭,哭了笑,直到筋疲力尽。那把刀躺在地上,反射出最后一点日光。安俊才松开手,颤抖着站起身来。

  男人应该完全没想到这个情况,脸上还有着难以掩饰的惊讶,不过也只是惊讶,他依旧平和地站在那里。

  “他死了。我没病,你们把我的器官卖了能挣一点钱,如果不够,我可以再帮你们干活。”安俊才走向男人,脸上没有表情,还留着泪痕和血垢。 

  “......脑子发育全了吗就让我们拿去卖,人死债消,器官你自个儿留着用吧。”男人说罢给两个手下使了个眼神,便向门外走去。安俊才急忙追出去:“你同事说过,没有人死债消的规矩。”

   “我说有就有,你听他的还是听我的?”

  “那他会同意你放过我吗。”

  “他早被我分成好几块儿了你说呢?”

  “我爸没有别的亲人,除了我没人可以还......”

  “老子他妈的不要了行吗!再他妈跟着我一枪崩了你!” 男人被问得不耐烦了,拔出枪来指着安俊才。但安俊才非但不怕,还主动上前用额头顶住了枪口。“那就来吧,除了跟着你我没有地方去了。”虽然话很坚决,动作也足够疯狂,但安俊才还是忍不住发抖,他干脆紧闭双眼,咬着牙攥紧拳头:“我叫安俊才。”

  “陆秉坤。” 额头冰凉的金属被挪开,取而代之的是温热的指腹。安俊才睁开眼,看到陆秉坤把拇指在舌尖上蹭了下,然后按在自己的脸颊上擦拭:“一会儿上车你坐前面,记得系安全带啊,阿才。” 

  

  (二)

  安俊才跟着陆秉坤在公司里吃着员工餐、住着单间宿舍。这里的人奇奇怪怪的,也许也是自己太久没有过社交的原因,他看这里的人总是很难理解,有人每天早上起来就开始激励自己。有人一整晚都不停地哭,有人一发呆就是好几个小时,有人在路上看到自己就躲。直觉告诉他这儿才不是什么公司,有时候甚至更像监狱,但无论如何也比自己国内的那个所谓的家要好上太多太多了。

  满足温饱是其次,安俊才最在乎的还是那个整天四处巡视,偶尔给员工们炒菜吃的陆秉坤。他说是来工作还债,来了将近一年了,陆秉坤也从没给自己安排过活儿干,还给自己交了当地大学的学费,这让安俊才自己都有点儿过意不去了,甚至他还有属于自己的床,这件东西不光这里的其他员工没有,自己遇到陆秉坤前也从没想过。也许是太悠闲了,安俊才竟然开始观察起陆秉坤的习惯了,比如用衣领擦镜片,说话爱假笑,吃剩下的菜会倒在一起什么的。从无聊时偷看,到光明正大地盯着,再到总是忍不住去注视,有时被发现了还要狡辩,说自己在研究工作。

  “你就不会换一个借口,我都懒得揭穿你,你能有什么工作啊?”  陆秉坤笑话安俊才,然后给他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香菇鸡肉面。“再说,什么工作的内容是一天到晚盯着老板看啊,你是要应聘监控吗?” “我没有。”安俊才想不出别的反驳来,只能采取死鸭子嘴硬的战术,低下头用面塞住自己的嘴,结果一口噎住,呛出来溅了一身的汤汁。“哎呀你这来了这么久还是这么急,还是一样跟个小孩儿似的,赶紧脱了我给你洗洗。”陆秉坤说着就上手要给安俊才的工作服脱下来,安俊才突然触电般地躲开他的手。“嗯?”“我,我自己来。”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呼吸紧促,手忙脚乱地将衣服褪下去,然后立刻弓起身子好像要遮掩什么一样。安俊才这么一折腾反而让他的不正常更加明显,果然陆秉坤注意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异样。

  “把身子挺起来。”陆秉坤的语气有些尖锐了,安俊才只好认命似的展开身体。

  “你这纹了个什么?数字7?你要纹也纹个8啊至少,还能图个吉利,而且还纹这么丑,谁给你纹的?” 陆秉坤看着安俊才左胸口一个歪歪斜斜的“7”,忍不住问到。“我自己扎的,这不是7......”安俊才低头看了一眼,小声骂了句脏话:“靠,搞反了。” 陆秉坤还没搞清纹身的事,但是看着安俊才气馁的样子他就已经开始憋不住笑了。“你自己扎也得冲着别人啊,你冲着自己扎那不肯定是反的吗哈哈,我看看,你这要是正过来应该是个...L?” 陆秉坤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几秒后笑意彻底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奇怪的情绪。

  “你有病啊。搞什么?杀马特啊?还是中邪了?” 陆秉坤好像是生气了。安俊才想,但又好像不是,他见过生气的陆秉坤,他生气时可以是笑着的也可以是杀人不眨眼的,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。现在这样的陆秉坤他从没见过,也不知道该怎样应对,只好继续沉默着,但这次很罕见的,陆秉坤也沉默了,在安俊才的记忆里这应该是陆秉坤第一次超过一分钟没有说一句话。在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后才听到他开口,声音有些沙哑:“你去外面找个店,把它洗了。”“我不洗。”安俊才几乎是下意识地拒绝了,“我自己一针一针刺的,对我很重要。” “你这个年纪能有什么重要的?” 

  “你...就很重要。”安俊才低着头一字一顿地说。

  “......真是神经病。”陆秉坤转身要走,安俊才却突然拽着他的衣角把他扯了回去,随后就是一双胳膊紧紧地圈住了陆秉坤的腰。安俊才的动作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,他不敢去看陆秉坤的表情,他心里知道这个人真的被惹怒了杀了自己也不是没可能,但是现在木已成舟,无论怎么做结果应该也不会有区别。想到这里,安俊才理所应当地放松了一点,他绷紧了身子,颤颤巍巍地想要说出那句他自己还没想好的话,那几个字在他心里筛了一遍,再嘴边又重新选了一次,试图以最合乎情理的形式说出来,但最后安俊才听到自己说出了那个最糟糕的词。

  “我想睡你。”他说。

  好吧,这下指定要脑袋开花了。安俊才在心底哀嚎一声。不过陆秉坤依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,他在想什么呢?安俊才心里正疑惑着,就逐渐感受到陆秉坤的呼吸变得快了些,心跳愈发剧烈,甚至连身体的温度都在升高。安俊才缓缓抬眼去看陆秉坤,目光里的人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。

  陆秉坤在发抖,脸上已经浮起了醉酒般的红晕,那两块镜片染上了水雾,镜片下的双眼像朦胧的水洼,眼角湿漉漉的,睫毛都在无助地颤动。

  这一刻安俊才学会了新的东西,什么是“欲望”。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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